包厢内的白夙三人,都听到了外面的对话。
白夙有些不忍,看了眼白晨:“仙儿,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白晨手中的杯子突然落到地上,白晨看了眼地上的碎片,微笑的说道:“不过分。”
“此人心胸广阔,眼中带有正气,是我少有遇到的,往日那些陌生人,哪个看到你,还能走的动的,此人却是目光纯净如水,波澜不惊,心境也是高人一等。”白夙感慨的说道。
“这是他必须做的,心静难静,若是连这点心境都保持不了,那他便踏不出那一步。”
“那一步?哪一步?”白星好奇的问道。
白夙虽然听不懂白晨在说什么,可是却也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你说他是个高手?”
“不止是高手。”白晨看了眼白夙和白星:“有些人是为了练武而修心,而有些人是为了修心而练武。两者本是同道不同谋。可是又殊途同归。道本归一,说他是武林高手,不如说他是个心境高手。”
“嫂子,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白晨指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你看,车窗外是山在动,还是我们在动?”
“当然是我们在动。”白星不假思索的说道。
“你错了。是你的心在动。”白晨笑着摇着头。
“心在动?”
“我们没动,山也没动,动的是你的心。”
“不明白,嫂子,你说的太高深了。”
白晨却没理会白星的问题,依然自顾自的说道:“何谓心?如果扒开胸口,就是那块血肉模糊的肉而已,可是此心却非彼心,心是人的意,心有所思。那才教心,平淡如水固然可以不为外物所扰。可是却压抑了自身的感情,人便是因为有心方为人,若是心如止水,那也只是一滩死水。”
“仙儿有大智慧,虽然为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是我相信你说的一定是对的。”
“娘,或许我说的对你们来说,还是太遥远了,可是听一听,或许将来回想起来,就能帮到你们。”
其实,白晨的那番话并非是对白夙和白星说的。
此刻坐在冷板凳上的墨青,却是作为白晨最忠实的听众。
倒不是墨青有意偷听,只不过是那破碎的声音吸引。
不自觉的听到了白晨后面的那番话,突然之间,墨青便如同醍醐灌顶般,目光有些呆滞。
“此心非彼心?”墨青陷入了沉思之中:“难道自己过去所修的心,都不是自己以为的心吗?”
墨青迟疑了许久,终于又走到包厢外,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白晨的声音从内传来。
墨青深吸一口气,打开门走了进去,先是想白夙和白星抱拳行礼,而后又向白晨鞠躬,行了个大礼。
“晚辈拜见前辈,不知前辈驾临,晚辈失礼了。”
“你我之道,无分辈分,达者为先,这前辈二字便莫要再提。”
“尊驾先前言论,对在下受益匪浅,理应受在下厚礼。”
“刚才那番话,你领悟了多少?”白晨看着站在门口的墨青。
“在下愚钝,全都不解。”
“你不解,是因为你只修自己的心,所以你感受不到别人的心。”
“请尊驾赐教。”
“我且问你,如果你在路上遇到不平事,如何作为?”
“俗世凡尘,皆因纷争困扰,我能平眼前却平不了天下,所以我只会冷眼旁观。”
“你这人怎么这么冷漠无情?江湖儿女,当然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白星大叫起来,白夙却是轻轻哼了声:“星儿,不准对前辈无礼。”
白晨却笑了起来:“娘,星儿说的没错,连星儿都懂的事情,他这位做前辈的却不懂,却枉为前辈这个尊称。”
“那依尊驾又当如何?”
“我平不了天下,可是我平的了眼前,我为何要置之不理?”白晨看了眼墨青:“蚍蜉尚且敢于撼树,你身为半身之人,不敢管天下之事,却连眼前的不公都不敢管吗?”
“尊驾有尊驾的道,我亦有我的道,尊驾之道难道要强加我之上吗?”墨青有些不满的说道。
“你知道你为什么踏不出最后一步吗?”
“因为我的心境不够。”
“因为你想的太多了,你不是心境不够,是你已经本末倒置,若是你继续如此修行下去,一生都只能望穿秋水,看着半步之遥却可望不可即,所谓的修心是修性,可是你却将心修成了无情,无情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