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当南直隶和浙江的人们还沉浸在新年中时,徐海一众倭寇几乎倾巢而出,分成了数十股大小不一的倭寇,冲入南直隶和浙江北部,大肆烧杀抢掠。
为了避免新年空跑,倭寇提前踩点,根据内奸内应提供的情报,选好下手的村镇。
他们一般选择的都是那些富裕肥羊多的村镇,那些容易攻取的村镇。
这一次,几乎百分之八十的倭寇都充想了南直隶,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倭寇冲向了浙江北部。
“该死的,为什么浙江的内应那么多人联系不上了?!当初姓朱的要人往城里避难,可是现在过年了,老百姓总得回家过年吧,该死,过年这些天正是下手的好时候,可是该死,没有内应提供消息,我们不好下手!”
在率领倭寇赶路的时候,麻叶忍不住咒骂了起来。
“这不都是拜姓朱的弄的那个‘十户门牌保甲法’所赐,那些个内应怕了!当了缩头乌龟!不敢联系,不敢回应我们!”徐海一脸阴郁的说道。
“前些天收到消息,朱平安那个王八蛋要在浙江弄这个‘十户门牌保甲法’,我还没当回事,想着姓朱的倒行逆施,竟然弄暴秦的连坐法,这不得民间哀声一片,人人咒骂,咱们正好拉人下水......没想到这个连坐法竟然是对付我们内应的!朱平安不死,咱们不得安宁啊!”
麻叶对朱平安咒骂不已,他真没想到朱平安的连坐法竟然对他们打击这么大。
“不止是内应!”徐海咬牙切齿,恨恨的说道。
“啊?还有什么?”麻叶愣了,他只看到了内应,还没看到其他的。
“朱平安弄这个‘十户门牌保甲法’,他这是要切割我们和百姓!他这是要切断我们和百姓的联系,堵塞我们的耳朵,捂住我们的眼睛,他这是釜底抽薪!竭泽而渔!长期以往,咱们在浙江就会成为釜底游鱼了!”
徐海一脸严肃的说道。
“啊!这么严重!”麻叶张大了嘴巴,然后又着急忙慌的问,“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朱平安对我们釜底抽薪、竭泽而渔吧!”
“咱们这趟先按照内应提供的名单,抢一把,过一个肥年!等过了大年,初七那天,咱们集合精锐重兵,去浙北狠狠地搅他一个天翻地覆!”
“他朱平安不是要弄‘十户门牌保甲法’吗?他不是要连坐,要老百姓害怕,不敢再跟咱们私通吗!咱们初七,就挑选三个模范遵守‘十户门牌保甲法’的村镇,杀他一个鸡犬不留、血流成河,再选一个模范遵守‘十户门牌保甲法’的县城,攻破了县城,就给我狠狠地杀,狠狠地烧,狠狠地抢!顺便报一报当年苏州城下的血海深仇,先收点利息!”
“老百姓要遵守‘十户门牌保甲法’是吧,遵守咱们就杀上门去!哪个村遵守的好,咱们就杀上哪个村!”
“杀完,咱们就放话出去,要老百姓知道,谁遵守‘十户门牌保甲法’,谁就是找死!”
“他朱平安最多连坐一甲十户,我们要杀起码杀一个村子,不止是人,我们要啥的鸡犬不留!”
“我倒要看看老百姓还敢不敢遵守‘十户门牌保甲法’!我倒要看看他朱平安的‘十户门牌保甲法’还怎么执行下去!”
徐海阴森森的笑着,拔出倭刀,刀尖遥点浙江北部,杀气腾腾的说道。
“高,真是高啊。老百姓不是怕吗,这次看他们怕不怕死!谁遵守‘十户门牌保甲法’,谁就是跟我们过不去,我们就去砍他全家砍他全村!”
“让他们自己选吧!”
听了徐海的话,麻叶禁不住连连点头,
“徐君,麻君,说好了,今天带我们去破一个县城的,抢完,我们就扬帆起航回禀家督,请家督派遣大军前来与徐君、麻君汇合,联手大干一场!”
龙造寺信玄迫不及待的对徐海和麻叶说道,什么十户门牌保甲法,他毫不在乎。
“管他什么十户还是一百户门牌保甲法,只要家督派遣大军到了,咱们联兵一处,兵锋所指,哪有一合之敌!什么门牌,可能禁得住一刀?!”
松浦下三郎也是毫不在意的说道。
他们来到大明也有十天半个月了,天天出去烧杀抢掠,哪碰到过对手啊!再大再富裕的村镇,也没有多少敢于抵抗的人,都是他们肆意砍杀凌辱!碰到过几次大明的官兵,不是远远看到就逃了,就是一个冲锋砍杀,就落荒而逃了!
在他们眼中,大明人都是待宰的猪羊!大明官兵也是一群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
他们倭国精锐武士完全可以以一当十,便是足轻都能以一当五,大明官兵完全不是他们对手。
只要他们家督派遣大军到来,完全是降维打击,轻易就能击破明军,占据明人的地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