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斌这楼下的并不轻松,从三楼开始,一直到楼下,保卫楼里的人跟他打招呼都是眼神躲闪着,有时候还故意躲开他,或者加快脚步快速离开。
到了楼下更是,以前弥勒佛一样的保卫处处长变的严肃了起来,走路更是没有了厂干部那样的风度,显得僵硬刻意了一些。
工人们对着付斌指指点点地谈论着什么。
其实付斌不用听也知道,这些人在谈他的侄子,骂他的儿子,更怨恨他这个蛀虫。
付斌也知道了李学武的目的,那就是发动群众的力量,对他,对付海波,对厂领导进行讨伐和威慑。
站在三楼看着付斌被“千夫所指”,徐斯年接了丁站长递过来的烟,点燃了,抽了一口。
“李学武是真损啊!”
“徐主任,何出此言啊,李科长这次可是办了件儿好事儿啊”
“呵呵呵”
徐斯年瞥了老丁一眼,转头看着付斌落寞又倔强的背影上了吉普车。
尤其是上车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没踩稳还是腿软了,付斌整个人是滚进车里的。
这一幕被排队的工人看见了,自然也被站在楼上的徐斯年看见了。
这个时候徐斯年对付斌没有可怜的意思,因为前因后果徐斯年知道的不少,也经历了一些。
对于付斌的得寸进尺徐斯年也是有些反感的。
堪称领导表情晴雨表的徐主任的态度代表的也是领导们的态度。
领导没有表现出来完全是李学武那边的表现不理想,加之付海波的走动。
现在李学武把付家几人的裤衩子都扒下来了,让这爷仨晒在了工厂的同志们面前。
即丢了里子又丢了面子。
这就是贪恋权位,恋栈不去的结果。
“你当李学武真的办不了这些案子?”
“徐主任”
广播站老丁满脸惊讶地看着徐斯年问道:“您是说这.这都是李学武故意的?那他……”。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不要招惹他的原因了吧,这混蛋杀性太重,这次开了刀,不杀几个他是不会罢休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不踩着脑袋上去,他小小年纪怎么往上爬啊”
徐斯年站在窗口看着楼下继续说道:“你还真以为那几个蟊贼是李学武的对手?如果他想办这案子,那是三指拿田螺,手拿把掐的事儿”。
“那他为什么非要担这个责任和骂名啊?您没听说厂里人怎么骂他蹲着茅坑不拉屎啊?”
“扯淡!”
徐斯年撇着嘴说道:“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看你就没吃过李学武的亏”。
这句话说完,好像说漏了什么似的。
徐斯年“咳咳”了两声转移了话意说道:“我先前就跟你说过的吧,这杀神满嘴是血地拎着刀满院子跑,谁撞见他谁倒霉”。
“是,上次您跟我说过,可我一直没明白”
丁站长就是听了徐斯年的话所以才这么配合李学武的,可以说从没有给李学武设置过障碍。
徐斯年也是要培养自己的势力的,这老丁开拓不足,但是守成有余,跟自己的性格很像,还是可以培养的。
“如果刚出现案子那会儿李学武把案子办了,能有多大的功劳?”
“那个时候可是李学武的危难时期,内忧外患也不为过,但是你看看李学武打的这一套组合拳,我还真不相信这是董文学教的”
看着该走的人已经走了,徐斯年带着老丁往下走,边走边说道:“要不我怎么说李学武损到家了呢,他明知道是付海波给他捣乱,还就真不管,你看看现在,非要把付海波这条鱼养肥了再开刀”。
“您是说,这些案子都是李学武欲擒故纵的?”
“你以为呢?”
徐斯年轻笑了两声说道:“学着点儿吧,李学武算是把机关斗争这一套玩明白了,翻来覆去地折磨这些领导,这人玩儿的才叫正治斗争,你以前那就是小孩子打架”。
“那……”
丁站长思考了一下,对着徐斯年问道:“那他弄这个广播是为了什么?这不是给自己找压力嘛”。
徐斯年摇了摇头说道:“你看现在压力到谁身上了?”
丁站长看着门外排队的人群,突然明白了什么。
“您是说,李学武这么做是先往自己身上攒群众们的怒气,然后突然转移到付斌他们身上?”
“你这脑子其实不笨,就是搞文章限制住了,囿于那个规矩的圈圈出不来了”
徐斯年带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