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晚,这里便是青年男女结束一天的辛苦工作,娱乐放松的地方。
李学武推开门,叼着烟,像是个痞子一样,走进了气氛相当热烈的大厅。
高台上,指挥一个轻盈的手势,鼓手敲起了轻快的鼓点节奏,嘹亮悠扬的音乐霎时在舞场响起。
一对对夫妻、一对对情侣、一对对舞伴,像一双双蝴蝶,轻快地旋转舞动起来。
李学武看了看门口黑板上写着的,今晚舞曲的顺序。
《莫嘶科郊外的晚上》,《红苺花儿开》,《山楂树》……
据跟进来的炼钢厂同志介绍,这里值得一提的是,负责舞场音乐伴奏的,是钢城钢铁厂的铜管乐队、
乐队里长号、短号、大号、小号、圆号、长笛、箫、西洋鼓……一应俱全。
乐手们个个身怀绝技,更让每天的舞会锦上添花。
李学武用手夹着烟抽了一口,摆摆手示意跟进来的杨宗芳站在这里等着自己。
而后带着炼钢厂的同志顺着舞池边缘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的跳舞可不是后来港台传进来的那些烂糟玩意儿,而是正儿八经的华尔兹。
可是没有熄灯节目的,这让第一次来这里的李学武不得不说,有那么一点点儿遗憾。
毕竟这屋里的姑娘们穿的可都是布拉吉。
沿着墙边休息的阅览书桌上摆着没喝完的饮料瓶子,桌上还有扑克牌什么的。
李学武跟着炼钢厂的同志往里面走了半圈儿,就见一个三七分头小伙子搂着一个身着红色布拉吉的大姑娘在舞池中央肆意地晃动着。
这舞步不得不说很是好看,有那么几分意味了,看来没少跳啊。
对着跟自己示意的钢城同志摆摆手,李学武叼着烟,晃晃悠悠地进了舞池。
就好像一个不会跳舞的醉汉,没有舞伴,孤独着一个人往舞池中央晃去。
站在门口的杨宗芳看着李学武的样子直好笑。
这人有时候真不着调啊!
李学武手夹着香烟对着看向自己的红衣大姑娘痞笑了一下,惹了姑娘一个大白眼。
李学武混不在意都往姑娘身前贴了过去,就在红衣姑娘以为李学武是来骚扰她的时候。
就在红衣姑娘准备义正严词地拒绝这个癞蛤蟆的时候,就见癞蛤蟆拍了拍自己舞伴的肩膀。
嗯?男……
红衣姑娘眼睁睁地看着癞蛤蟆拍了自己舞伴的肩膀,而自己舞伴正贴在自己身上扭的正兴的劲头被打断,皱着眉回头的一瞬间。
“砰!”
“啊!额……”
李学武没有管被自己打倒的小年轻,而是伸出手抬了一下红色布拉吉姑娘的下巴,把姑娘的惊叫憋在了嘴里。
姑娘勐地被一抬下巴直接咬到了舌头,尖叫自然而然地停了下来,随后便是满脸的错愕和愤怒。
你为了跟我跳舞也不用打人吧!
虽然异性的竞争会让姑娘欣喜,但这么暴力还是不好的。
就在姑娘准备谴责这只暴力癞蛤蟆的时候,李学武弯腰拽住了青年的脖领子往门口走去。
“你……!”
姑娘很想问一句:你都这样了,不是为了我而来的吗?
舞池里的众人早就被这边的突发情况吓到了,乐队已经停止了演奏,跳舞的青年男女们也都相互依偎着看着这边。
李学武则是拎着满脸西红柿酱的青年走到门口,在还没从满脸错愕中反应过来的杨宗芳注视下,交给了走进来的两个护卫队员。
而杨宗芳正要咧咧嘴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李学武嘴里叼着烟卷,已经转身,在全场注视下扬了扬手。
就见李学武对着台子上“目瞪”的乐队和舞池内“狗呆”的青年男女们笑着喊道:“接着奏乐,接着舞!”
“哈哈哈哈哈”
李学武哈哈笑着,转身搂着杨宗芳的肩膀出了钢城工人俱乐部的大门。
等上了门口的车,李学武从“柿子酱”小年轻的兜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扔给了车上的齐德隆。
齐德隆接了钥匙跳下车便跑去了存放处的吉普车。
李学武没管那边,从兜里掏出一嘎达儿卫生纸扔给了车厢板上躺着的小年轻。
“擦擦”
这小年轻感觉车发动了起来,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闷着声音问道:“我好像不认识你,咱们没仇吧?”
车厢里很昏暗,这小年轻还没看出李学武等人的穿着,但是明显记得回头那一瞬间看见的脸。
李学武对着车厢对面坐着的杨宗芳笑了笑,然后低头看着小年轻,用手电筒晃了晃小年轻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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