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边的衣服架子上还挂着韩雅婷的便装,屋里有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李学武请了书记在沙发上落座,徐斯年主动给两人倒了热水。

  杨元松一边坐下,一边叹了一口气,道:“沉住气,每遇大事有静气,这点涵养都无了?”

  李学武看了书记一眼,继续保持沉默,他现在不想废话。

  杨元松靠坐在了沙发上,叠着腿,两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眼睛继续打量着办公室的环境。

  “厂里也是刚开完办公会,就是讨论这个事情来着”

  徐斯年见李学武耍脾气,坐在一旁轻声解释道:“书记和厂长也是很上火,对于韩雅婷同志的情况也是很忧心,已经请了市里医院的专家过来支援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白瓷茶杯往李学武的面前挪了挪,继续解释道:“你也是部门负责人,知道在纪律处置面前领导也是有所顾虑和安排的,哪里是能快意恩仇的,那不乱套了嘛”。

  李学武抬起头,侧着脸瞥了徐斯年一眼,徐斯年却是扯了扯嘴角,使劲瞪了李学武一眼。

  待见着李学武低下了头,便继续劝道:“在前期书记和薛书记正在做他的思想工作,毕竟是要有个过程的”。

  “至于其中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今天的案子,这是领导也急于调查和严肃面对的”

  “案子发生的第一时间薛书记便赶来了现场,如果是要捂盖子,还至于亲自来?”

  徐斯年轻轻敲了一下李学武面前的桌子道:“所以说,今天你说的有些话确实过了,不应该”。

  “哪句?”

  李学武的眉毛一竖,看向徐斯年问道:“是让杨厂长体会体会板砖的话,还是让你体验体验抢救室的话?”

  “好了”

  杨元松微微皱眉打断了李学武的话,手指轻敲扶手,道:“你所要求的,该承担责任的,我们不会逃避,打多少板子我们都认”。

  “可工作还得开展不是?”

  杨元松看向李学武,问道:“你就决定不在轧钢厂干工作了?你就希望把轧钢厂所有的领导都换掉?韩雅婷同志不醒过来,我们就都不能下班了?”

  “幼稚!你想干什么?土匪还是山大王?”

  没有徐斯年劝说的语气,杨元松的话倒是很有些不客气,目光锐利,盯着李学武问道:“你还是不是轧钢厂的干部了?”

  李学武挺起身子,靠坐在了沙发上,平淡地看向杨元松,等着他的下文。

  徐斯年一直看着李学武的表情和动作,他这么一动,徐斯年的心是砰砰直跳,不敢想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这也是杨元松在出来前,同其他几人所说的,他实在是不想在这种事情,这种情况下面对李学武。

  李学武的目光并不犀利,但很深邃,且愈加的平静。

  这种平静绝对不是温顺服从的平静,而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只看保卫处现在被他带的跟狼一般的团结和行事做风,便知道李学武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杨元松倒是坐的很稳,话里没停,继续点着李学武说道:“你主持负责一个部门的工作,关心下属,勇于担当是正确的”。

  “但不能将这种大义当做肆意妄为,蔑视上级的外衣,那组织的意义又代表了什么?”

  “谁愿意发生这种事情?我吗?”

  杨元松微微提高音量,手指点了点沙发扶手道:“如果我们知道他要做出这样的极端情况,会给他反思的时间吗?你把我们想成什么了?”

  “荒谬”

  “轧钢厂谠委、厂委所下达的命令和意见,做出的决定都是经过集体讨论和表决的,你第一天进厂啊?”

  杨元松微微昂了昂头,说道:“我看你是缺乏对组织的敬畏之心,更缺少思想上的教育和建设,还敢威胁厂长不接受处分”。

  说到这里,杨元松点了点李学武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轧钢厂的人?”

  “保卫处出了事情,连基层同志都知道一起扛,你作为保卫处负责人,在厂里出现事故就躲了是吗?”

  “你就是这么给手底下人做榜样的?真不怕有一天你手底下的人指着你的鼻子跟你说不接受处分?”

  “看你往日里聪明绝顶,实则幼稚到家了!”

  杨元松点了点李学武,恨铁不成钢地训道:“没有一点处级干部的样子,更没有一个部门负责人应有的气度和涵养,我看你不称职”。

  李学武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杨元松所说的话,所训斥的重点均是依照他的表达和说辞来判定的。

  单把李学武的话拿出来说自然是不好听的,更不合适的,但当时所处的环境是如何的,这屋里的人心里都清楚。

  这无非就是领导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