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起来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沈流光看得认真,没注意到一旁的谢星月醒来。
慵懒睁开自己的眼睛,谢星月一动不动望着屋顶,回味着刚刚梦中自己与沈流光婚后恩爱和谐的生活,又听老人家说过“梦都是反的”,要是婚后结果不太好的话,对自己很不利。
正内心感叹徘徊时,听到书籍翻阅声。
谨惕看去,是沈流光!
他何时回来的?
他看的书是那本书?
国公府的丫环呢?怎么没人把自己叫醒?
一连串的问题在谢星月脑海浮现。
听到谢星月动静,沈流光抬眸,“本王见王妃睡得正香,不让人进来打扰。”
身旁坐着一尊大佛,谢星月不敢继续赖床,起身整理衣着。
浅步靠近沈流光,眯着眼睛瞧他手中的书籍,看到是医术心中偷偷叹了一口气。万幸被沈流光看到的是医书,要是被找到陆容送的字帖、诗词那就大事不妙了。
沈流光看见谢星月打量的眼神,揶揄道:“没想到王妃还有这等功夫。”
“之前父兄总是战场受伤,所以才学了一些皮毛。”这个借口是是谢星月从开始学医时就想好的,没有一点破绽。
“可有拜过师?”
“不过为了打发时间,一些皮毛而已。”
谢星月没有正面回答,随口找话搪塞过去。
自十岁起,谢星月私底下跟过数名名医学习,每次都以男学童身份示人,自然无人起疑。
女子为生不易,若是让人知道一个小女孩四处奔波流浪,指不定要被唾沫口水淹死。谢父为了保护女儿,又能让女儿学到真本事,故而出此下策。
这事除了谢家父兄知道,连幼弟谢泽月、陆家都不知道。每次都是以谢星月到外祖家、世交之家游玩等为由私下学习。
“王妃天赋高,若能学成,必是一代大师。”
这话沈流光发自肺腑,从批注来看,若无半点真材实料写不出此等精华。
“王爷说笑了。”谢星月转身端起茶水,岔开话题:“妾身怠慢,妾身这里茶水不及王府,还望王爷莫要嫌弃。”
心思缜密的沈流光一眼瞧出谢星月逃避的神情,脑袋微微后仰,一双敏锐的桃花眼盯着谢星月突然忙起来的小动作。
沈流光似笑非笑接过茶杯,目不转睛盯着谢星月。眼神无比锐利,让谢星月不自主心里发慌。
沈流光起身与谢星月对视,谢星月身子微微往后倾,主要是沈流光长得太高,站近有压迫感,才不自觉后靠。
“书案上的砚台是端砚,本王没记错的话,这是前年进贡朝廷的八方。三方在国库存放,一方在皇后宫里,太子、本王、齐王各一方,还有一方赏赐给了陆家公子。”
听沈流光玩味的语气,谢星月避开沈流光视线,看着砚台,脑中翻滚着几百个借口。不料,小脸被沈流光托起扭正,一双水汪汪的杏眼闪烁不定。
谢星月支支吾吾解释:“谢陆两家是世交,兄长与陆家公子交好,赠予兄长。兄长再转赠妾身。”
一口气说完,谢星月默默叹一口气。
总不能说是是陆容喜欢自己才送给自己。端砚名贵,又是皇帝亲赐,若没有深厚的感情不可能随便赠予他人。沈流光也没法去问兄长和陆家我所说的是否属实。
沈流光知道谢星月撒谎,这砚台指定是她旧情郎陆容相赠于她。不过,沈流光很满意谢星月的答复,拖腔带调:“王妃紧张什么,本王随口问问,这额头都出了细汗。”
沈流光抬头手指手背轻轻擦拭谢星月额头。
跟沈流光交谈需要打起万分精神,谢星月正想着法子“脱壳”。
一转身,左手手腕被一股劲力拖拽,谢星月稳稳被圈进沈流光怀中。谢星月迅速双手抓住沈流光腰身的衣服稳住自己。
除了结婚那夜,两人不曾如此亲热。
没有那夜的紧张,没有刚刚的慌乱,谢星月不知道内心深处萌生出一丝丝的悸动。
“别动。”沈流光炽热的气息穿过谢星月脖颈,感受到沈流光的鼻尖蹭着脸颊。沈流光的大手从谢星月后背游走至腰间。谢星月鼓起勇气,仰头回应沈流光的热情缠绵。房间内瞬间充满暧昧气氛。
情到深处时,敲门声制止了二人的进度,“阿姊,姐夫,我能进来吗?”谢泽月的大嗓门把谢星月吓一跳。
旧情郎赠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