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
他回消息的速度太快,时秒怀疑他暂停出牌来回她,那牌桌上的三人就要等着他。
时秒:我要睡了,晚安。
翌日清晨。
时秒交过班前往会场,陈叔开车送她过去。
路上闲着无事,她打开手机里的演讲稿,还没看几行,主任的消息进来,像在她头顶安了监控。
顾昌申:别硬背了。有一点要提醒你,下午跟你同台竞争的,哪个英语不是同声传译的水平?你可别本末倒置,到台上秀你的口语。
顾昌申:你要秀的是你的临床经验,你的思考和见解,乃至你的疑问,这些哪里还用背?我和你爸,你爸我不知道,反正我演讲从来不背稿。
时秒笑,紧张缓和了一些。
时秒:谢谢主任。
顾昌申:什么时候到?
时秒:在半路,快了。主任您到了呀?
顾昌申:嗯,在跟你爸吃早饭。
年会九点半开幕式,这会儿八点刚过,时间宽裕,他和时建钦没去酒店吃丰盛的自助早餐,在距离会议酒店不远的一条胡同里吃早饭。
两人还是学生时就认识,同校不同届,后来时建钦去了上海,两人几乎没联系,顶多在相关会议上碰到打个招呼,直到时秒成为他的学生。
时秒坦白告诉他,说自己父亲是时建钦,问他介意吗?
他与时建钦既是同行,又是被别人拿来比较,相互竞争的关系。
时秒那个问题他只考虑了几秒,还是决定收下她,遇到极为有天赋的学生,导师都不想错过。
他好奇,于是问时秒,怎么不去上海读医,有时建钦积攒下来的人脉与资源,她会如虎添翼。
时秒说,不想离开哥哥太远。
应该还有重组家庭的种种原因,不过时秒只字未透露。
因为时秒,他与时建钦再碰面时,可聊的就多了。
昨晚时建钦打电话给他,约着吃早饭。
这家早餐店他们第二回来,他要了炒肝儿和包子,时建钦说特别想喝疙瘩汤,点了一大份。
“30床的病人有印象吗?”时建钦主动提起。
顾昌申每天都有手术,多的时候两三台,他又不管床,哪里还会有印象。
“没印象,你家亲戚?没听时秒说。”
突然也馋疙瘩汤,他起身去拿了一个碗过来。
时建钦:“秒秒不知道。我岳母。”
顾昌申一怔,差点把疙瘩汤洒到碗外面。
因为病人对不上号,他问道:“老人家什么手术?”
“搭桥。’
时建钦说,“还在ICU,听说今天能脱离呼吸机。”
顾昌申盛了一碗疙瘩汤,盛得有点满,先吸溜一口,还没想好说什么,又吸溜一口。
“你们医院是没人能做搭桥了?千里迢迢跑我这儿来?”
时建钦:“我岳母早就不跟我们住,我继女上高中后不用人再做饭,老太太嫌在那边成天太冷清,没人说话,就回老家了,回去快十年。这不津市离北城近么,她又信得过你医术。”
他喝了几口疙瘩汤,不是记忆中母亲做的那个味道。
“我岳母来你们这做手术,我没告诉闺女,就当一个普通病人。”
顾昌申:“不告诉是对的,别互相影响心情。”
“对了,时秒婚礼,请我当证婚人。”
以闺女的性格,婚礼的证婚人,那一定是她心里特别重要也特别感激的人,时建钦拿疙瘩汤碗碰了对方的碗一下:“感谢。
顾昌申说:“你有个好女婿。”
说起闵廷,时建钦惭愧道:“我还没见过。”
昨晚下了高铁,回到老房子,推开门扑面的灰尘味道,他打扫卫生打扫到凌晨两点半,后来彻底不困,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很久,父母健在的时候他没能陪伴,两个孩子他也没能看着长大。
和赵莫茵离婚的时候,他们感情还是有的,只是因为他太忙,顾不上家里,长年累月,两人吵架吵得越来越频繁,最后都累了。
顾昌申:“这回不见见女婿?”
时建钦回神:“见。我把年假休了,多待几天,下月初再回去。”
他还要抽时间再与赵莫茵见一面,前妻去了国外,下周才能回来。
吃过早饭,还没走出早餐店,时建钦收到女儿的消息,说她人到了会场门口。
他和顾昌申是走着过来吃早饭,本来打算再走回去。
“我闺女等我呢,骑车回去吧。
出了胡同口,路边就是成片的共享单车,方便得很。
顾昌申:“怎么扫?我还从来没骑过。”
时建钦平时都是骑车上下班,一来不用被堵车,二来锻炼身体。
他直接扫了一辆给顾昌申,笑说:“请你骑车。”然后自己又扫了一辆。
时秒在会场外遇到科室同事,她等父亲,他们等主任。
正聊着,只见主任与父亲骑着车子匆匆赶来。
今天上午父亲要上台发言,分享最新成果,衣着上比平常讲究,深蓝色竖条纹西服,还打了领带。
父亲是温和儒雅的,对自己的学生和下属从来和颜悦色,不像主任那么爱骂人,但她跟爱骂人脾气差得要死的主任更亲近。
父亲的温暖只停留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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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